他在哈尔滨认识了开松记邮票社的苏子西等人。他也常拿邮票给他的好友佟之兴(拜泉增盛泰印书局掌柜)等人观看。于是在他的影响下,拜泉的一些教员、职员、学生也开始集邮了,连在增盛泰吃劳金的工人杨洪达也开始集邮了。每逢他去外地,总有人求他买邮票,他也和外地的一些邮票社通信,函购邮票。
于湘庭的邮票相当多,有一大箱子,中国邮票包括清代的、民国时期的、伪满州国的,他也有伪满“皇帝”溥仪像二版的一角伍分这枚昂贵的邮票。还有各种外国邮票。由于他经常为大家代购邮票,就有人建议他也像外地那样,开个邮票社。于是,在他二十九岁那年,开起了邮票社,还刻了拜泉邮票社的戳子。每天都有信件往来,每封信里几乎都有邮票。他和县邮局的人也很熟,每发行新邮票,他都去买。那时,每发行纪念邮票,都一定有纪念邮戳(只发到县一级)。他也从不放过盖纪念邮戳的机会。当然更多的邮票,还是从外地买来。有时还整版整版的买,于是他的邮票不断增加。每天,来买邮票的大都是教员和学生,买的也不多。当然,于湘庭并不以此为生,只是有一种年轻人好胜的心,所以来买邮票的人多少,他都不在意。不过,他集邮和代人购邮票,并没有影响他管理帐目和办理事情。他虽然仅是小学毕业,却写得一手好字。秋天,就回太平川,为收上来的租子记帐,大多数时期,他和妻子住在拜泉县东街。他父亲于德琛和他的孩子都住在太平川。由于他家有钱,日本鬼子也“熊”他们,让他家把拜泉县北的公路桥买下,坏了,就由他家修,但此事没有实现东北便光复了。
光复后,各地的邮局均自行加盖邮票,即在伪满州国邮票上加盖“中华民国”、“中华邮政”等字样。于湘庭得知后,便积极与当时邮局工作的王有余、黄启圣等人研究,拜泉也应搞些加盖邮票。当时信件很少邮局根本卖不了邮票。又加上邮局已停发工资,人心慌乱,自然无人愿管邮票加盖之事。但,他的兴趣很浓不仅为拜泉搞了加盖邮票,而且还为邻近的几个县镇搞了加盖邮票,如克山、克东、明水、依安、兰西、青冈、北兴......。他和印书馆的掌柜、师傅们也很熟,如前边提到过的增盛泰印书局掌柜佟之兴、同文书店的楼掌柜、德增印书馆的师傅郭明清、徒弟郭大胡子,以及曾在增盛泰、德增干过活、后来自己挂出洪达刻字局的杨洪达,所以于湘庭要刻个胶皮戳十分容易。为这些事,他经常奔走。在邮局盖戳,在家有时也盖一整夜戳,把他那些整版的伪满州国邮票都加盖了。还给各大城市的邮票社寄,有时他还亲自送去,如给哈尔滨送去。第二年夏末时,上级邮局给拜泉邮局拨来一种红色地图邮票,他又在家里加盖了“庆祝双十纪念(拜)民国三十五年”字样的邮票,不过盖的不多,只有几大张(如上图)。
1947年,土改前夕,于湘庭把他心爱的邮票转移到小姨子家,后来又从她家转到沈阳他大舅子家。土改前,他父亲于德琛故去。土改开始,他便在拜泉的几家亲属躲着,太平川的农会经常派人来抓他。不久,他便和他那国高毕业、在兴农合作社作职员的弟弟于兰勋一起被农民抓回太平川。于是拜泉邮票社便自消自灭了。
1952年,于湘庭因病死于拜泉他的一个同父异母妹妹家里。
据不完全统计,拜泉邮票社是当时东北地区唯一一家县城邮票社。
在拜泉邮局局长王金、邮政股股长刘树祥、克山邮局邮政股石连玉等人士的大力支持下,在拜泉县找到于湘庭的继母、同父异母妹妹、妹夫,在克东找到他的胞弟于兰勋,在克山找到他的爱人、女儿于佩芝、儿子于庆国和于庆海。根据他们的回忆,写成本文,谨在这里一并致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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